本报讯(记者 舒晋瑜)“我不相信上帝的存在/但相信天使就在我们中间/她昨天哭了/当她又拯救了一个生命/虽然她穿着密不透风的防护服/我还是能看见/一双大大眼睛里滾下的感动的泪水……”这是吉狄马加长诗《死神与我们的速度谁更快》中的诗句。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文学向来具有反映社会、鼓舞人心的作用,在举国上下万众一心抗击新冠肺炎疫情的今天,各地作家们拿起手中的笔,为抗击疫情鼓与呼,谱写人民群众心声。
诗人王久辛写下诗歌《这些高尚的人》,向奔赴武汉的战友表达心中崇高敬意:“当新冠肺炎病毒猖獗、曼延,随时可能大面积感染,要夺走千万人性命的危机时刻,他们来了,如脱兔般箭射而出…… ”,一字一句写出了全国各族人民的共同心声。作家黄亚洲在疫情发生不久,就创作了组诗《意志背后站着胜利》,其中的《艰困时刻,让我说,我是杭州人》写道:“我不再纠结,我不再问凭什么/就凭都是中华同胞,就凭都是华夏儿女/就凭武汉与杭州同属长江中下游地区,我们/实在不忍看见/长江边那座最美丽的黄鹤楼,也几乎变成隔离病房。”诗人用黄鹤楼指代武汉,用不忍的情绪表达了深深的同胞情。
“阿弟/鼠年大年初一/八十岁的母亲抚摸着电视荧屏上的你/援鄂医疗队的一百四十一分之一/母亲认不出全副武装戴口罩的你/认出了那个领誓的声音如此熟悉。”作家苏沧桑在谈及这首《致逆行者阿弟》时表示,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她同事的弟弟是浙江省援鄂医疗队的一名成员,大年初一出征湖北。”没有道别,也没空打电话发微信通知家人,“阿弟”八十多岁的母亲只能通过声音分辨荧幕上的儿子。“老母亲辨认出儿子时,用手几次抚摸电视机上的画面。”
身处此次疫情的重灾区,湖北的作家们更有切身的体会,他们的创作更表现出战胜疫情的决心。谢春枝在武汉“封城”第4日创作的《隔离》中写道:“阳光与生活不会隔离/俞伯牙与钟子期的琴声,不会隔离/高楼与高楼的喊话,不会隔离/我与你,流沙一样的光阴,不会隔离/这千年的城郭,与安宁祥和,不会,隔离。”在北京工作的武汉人刘汉俊写出了长诗《致敬武汉人民》:“武汉人不怕面对困难与凶险,怕的是没有理解与同情。武汉人不怕做出割舍与牺牲,怕的是没有光亮与温度。”诗人写道:“有一座城市,叫众志成城……有一颗信心,叫万众一心”。作者在诗中呼唤全国人民携起手来,和武汉人民、湖北人民站在一起。
与此相伴的还有深沉的思考。河南作家邵丽表示,相信在举国体制之下,疫情很快就会得到控制。“但是,如果不能痛定思痛,从这些灾难里悟出点什么,那么我们所有的牺牲都会变得没有任何意义。”她说,多难兴邦固然是一个民族百折不挠的精神支点,但如果以此大而化之,就是对生命麻木的藐视,甚至可以说是极端不负责任。事实上,也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和民族是靠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灾难兴盛起来的。在疫情蔓延中,那些无奈而疲惫的底层人民,那些死去的无辜者,那些支离破碎的家庭,都不是冰冷的数字所能掩盖的;为防治和预防疫病所投入的极大的人力物力财力,也不是可以忽略不计的,那是人民的财富。更重要的是,中国作为一个负责任的大国,融入国际社会的所有努力,都有可能付之一炬。这些显形或者隐形的损失,是很难很难计算的。
评论家汪政认为,如何真实地描绘灾难,刻画灾害中的人物,挖掘特殊情境中人性的复杂性,并进而对灾害进行反思,从而丰富人类的精神世界,更理性地面对自然和人类自身,是文艺家们应该长久探索的问题。如果对世界文艺史上优秀的灾难文艺进行考察,它们多具有强烈的现场意识和自觉的超越意识,优秀的灾难文艺总是能对灾难文艺本身的发展做出贡献。它们不断丰富世界文艺史上灾难美学的含义,使灾难文艺成为有别于一般文艺的特殊类型。
“客观地说,中国的灾难文艺总体水平并不高,与中国多灾多难的历史与现实相比,中国为世界贡献出的优秀灾难文艺作品还不多。”汪政说,国家不幸诗家幸,现在,中国的文艺家们又一次站在了灾难面前。相信我们的文艺家们一定会以高度的责任感和使命感,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继承灾难文艺的优秀传统,创新创作,奉献出无愧于时代、无愧于历史,能与世界灾难文艺经典对话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