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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北上》,鲍盛华著,长春出版社2020年6月,58.00元
在我有限的认知里,电影作为一门综合艺术,无论是从凝固的瞬间到活动的影像,还是从现实的记录到艺术的表现,一直与它所处的时代保持着共同的呼吸,且用光影编织起只属于每一个电影人的梦想与荣耀,苦厄与辉煌。正因如此,在《电影北上》这本书里,鲍盛华先生以哲学的思维俯瞰缕析史料,以历史的视角铁画银钩人物,以从南方到北方的地域变迁为视角,以细腻的文学抒写为笔法,叙述了1935年到1955年这20年间中国电影的重大转折:中国电影的中心是如何从上海转移到长春的,长影的红色基因从哪里来的,以及“新中国电影的摇篮”是如何将电影的“种子”播撒到全国的。纵观全书,我们既可于汗漫的历史烟尘中,窥得钱筱章、吴印咸、钟敬之、袁牧之、金山等电影大师的苍茫背影,也可于翻涌迭宕的时代巨变洪流中,一观时间岁月播迁不息的壮阔波澜。可以说,这册小书,既是盛华先生献给长影成立75周年的用心之作、竭力之作,也是盛华先生以文字的方式,向电影界前辈先贤致敬之作、怀念之作。更为值得侧目的是,盛华先生总能于描摹一代代电影人与电影事件的曲折历程时,常常笔锋一荡,机杼自出,阐扬一己的思索与感喟。比如,他在《一九三五年:中国电影的裂变之年》中写道:“我们在意中国电影以什么样的内容与方式站在起点上,因为这个起点决定了我们如何走,又走向何方;我们同样在意,在光影中的人,在光影中的生命,他们创作了怎样的价值。……把今天的电影做好是对电影源头最好的答谢。”再如,在《铁马冰河入“影”来》一章中,他不无深情地说:“在刀尖上起舞,在迎面飞来的子弹前露出笑容,东影人甫一亮相,就赢得了历史的尊重,他们是解放战争历史长卷中重要的一个篇章。他们创造的光影,已融入夜晚需要你仰望的永恒星光。”如果说文学创作考量的是一个作家的观察力与创造力,那么纪实文学作为文学创作中的一个分支,则是在此基础上,还要考量一个作家的治学之功。这是因为,治学之道,不外乎学识与方法。然而学与识实系两种功夫。不博学当然无识力,而无识力,则常常能废博学之功。识力与博学,是相互促进、相辅相成的。盛华先生既博学而多识见,他在《电影北上》的叙述手法上借助回顾来表现过去,又凭借之后出现的期待来表现回顾,为我们勾勒的每一个与中国电影成长发展有关的人物,为我们铺陈的每一个与中国电影不断壮大有关的事件,不仅仅呈现了一次又一次复沓回环的“光影历史实录”,更是以他热烈的“书生襟抱”,向我们呈现了一个当代电影人对前尘往事与前辈先贤的血脉呼应。
记得美国著名的影评人罗杰.伊伯特在其《伟大的电影》一书中曾经说过:“我们生活在一个时间和空间的盒子里,电影则是盒子上的窗口。在所有的艺术中,电影最能唤起我们对另一种经验的感同身受,而好的电影让我们成为更好的人。”在我的眼里,凡是行走于大地上的艺术创造者,都是大地的歌者,他们于自己的艺术极地里所创造的作品,正是为了这大地上的人间更为美好与光明,也正因了这一终极梦想,“大地的歌者永不止歇”,盛华先生自是其中的一个,他也自会在自己追逐的艺术创作中“永不止歇”。(葛筱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