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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作为中国古代四大名著之一,《红楼梦》自18世纪面世以来,凭借其深邃的思想深度、独特的艺术魅力,吸引了千千万万的读者,也造就了众多“红迷”。无数文人热衷于品读它、分析它,并由此产生了专门研究《红楼梦》的“红学”。
“红迷”的评判标准是认真地、完整地读一遍以上,甚至是读两遍三遍,对作品有着最基本的了解,或者对作品中的人物、思想艺术甚至是作者的不同版本有自己的见解。中国《红楼梦》学会会长张庆善表示,据统计全国“红楼迷”约有4500万,红学会会员有850人,遍及全国各个省市自治区。
说不尽的“红楼梦”
1921年,胡适的《红楼梦考证》问世,提出要依据可靠的版本与材料,用实验主义考证方法重新研究《红楼梦》,随后陈独秀先生撰文《〈红楼梦〉新叙》与之呼应。同一年,新版《红楼梦》出版,胡、陈二人的这两篇专文刊登书前,为序言,这就是有名的亚东本《红楼梦》,“新红学”的百年研究序幕也自此拉开。
百年之后,近日由中国红楼梦学会、天津师范大学联合主办的“纪念新红学100周年学术年会”在北京香山举行——巧的是,这里既有中国共产党“进京赶考”第一站的双清别墅,又有《红楼梦》作者曹雪芹晚年生活场所。
百年来,前辈红学家一代接一代,继胡适、俞平伯、顾颉刚之后,以冯其庸先生为代表的新时期中坚力量开拓进取,留下了一串串光辉的足迹。
与“新红学”相伴发展的,还有学术研究团体。1979年,中国艺术研究院红楼梦研究所正式成立,同年《红楼梦学刊》编委会成立。1980年中国红楼梦学会正式成立。
“红楼梦中人”再相会
34年前,一场演绎人生百态的红楼绮梦,被搬上电视荧幕,一时间万人空巷,无数观众随着剧中人物命运的兴衰起伏感慨落泪。
1987版《红楼梦》电视剧造就了荧屏经典,也成为《红楼梦》这部经典文学作品影视化的典型代表。很多网友表示,“不管怎么重拍,都对87版的《红楼梦》念念不忘,甚至对里面的每一个角色都发自内心地爱。”
这部电视剧也让一群演员因戏结缘,产生深厚友谊。会上,众多剧中演员再次聚首,寻找当年参演青春记忆,同时参与见证《红楼梦》近百年来的学术研究成果。
记者在现场看到,年近60的欧阳奋强一身运动装扮,相比剧中扮相,虽然容颜见老,但依然丰神俊朗,言笑间依稀能看到贾宝玉的影子。演员邓婕身着黑色套装,搭配丝巾,状态活跃年轻。
平儿的饰演者沈琳,是一位油画创作爱好者,她创作的87版电视剧中人物形象油画在会场参与展出,引起了与会者的关注。体弱忧思的黛玉、英俊风雅的宝玉、服饰华贵的王熙凤等人的形象跃然纸上。演员们纷纷和自己在剧中饰演的角色画像合照,引来一波“回忆杀”。
“除了画完了《红楼梦》里的金陵十二金钗正册,还画了平儿、袭人等金钗副册。”沈琳在媒体采访时说。
经典IP多元化开发
据报道,从1924年梅兰芳主演的京剧电影《黛玉葬花》至今,已有一百多部以《红楼梦》为题材改编创作的影视作品,其中电影有30余部,电视剧多达70余部。
《红楼梦》的IP转化应用还体现诸多方面,如歌剧、话剧、音乐剧、舞蹈、评书、评弹、相声、动漫连环画等。近几年,根据《红楼梦》改编的同名恋爱冒险游戏、手机系列短剧《踢红楼》、南昌版《大话红楼》动漫、静像电影等纷纷出现,《红楼梦》的传播越来越产业化。
但是也有学者指出,近些年,沉浸在文字文本里学院派“精英红学”与偏向娱乐与快感的“大众红学”相脱节,使得《红楼梦》的传播方式和审美批评理念与当下新兴的大众需要之间产生隔阂。
此外,作品本身内容博大精深,但故事情节戏剧冲突不强,增加了开发难度,使得《红楼梦》IP在转化应用上还稍显冷清。移动互联网时代,《红楼梦》的传播面临新的机遇与挑战,如何深入挖掘红楼IP文化内涵,让红学研究适应时代发展,也是学者们重点关注的内容。
张庆善表示,当下一些由网络小说改编的影视剧融入了《红楼梦》的情节和元素,借鉴《红楼梦》的美学意境,这对《红楼梦》研究有着比较正面的借鉴意义,但是网络文学也有自身的问题,有些把《红楼梦》里的表面东西,贴到当下一些年轻人脑子里想当然的人和事物上,容易让人对《红楼梦》产生误解。因此,红学研究者在坚持学术品格的同时,还应以积极态度投入到当下的新媒体时代中,向社会发出正确的声音,这也是社会还需要红学家、中国红学会的理由。
苏墨 陶稳